摸起来软软的,闻起来腥腥的,缝纫展区的一件长襟吸引了不少参观者的注意。
鱼皮——这是居住在乌苏里江畔的赫哲族的传统服饰材料,当许多人的疑问被解开后,他们才意识到自己的提问仅仅是多米诺骨牌中的第一张。
20世纪50年代以前,赫哲族大都穿用鱼皮做成的服装,既保暖还防水、耐磨。据该项技艺的传承人尤文凤介绍,现在的鱼皮衣主要是作博物馆收藏用,这件被称为“大哈”的鱼皮衣,用掉50多条十二三斤的大马哈鱼。
从鱼皮到衣服,里面有怎样的玄机?尤文凤取出几个木制的工具,讲解开来。
赫哲族的鱼皮衣,多用胖头鱼、鲟鱼、大马哈鱼等制成,先用木刀剥皮去肉,然后将鱼皮贴在门板上,此时,要使鱼皮间的拼合尽量平整,风干后的鱼皮会硬如铁皮,若不小心,还会划伤皮肤。接下来便是关键的“熟皮”环节,先将玉米面撒到鱼皮上,它不仅能吸收鱼皮上的油,细小的颗粒还可以把鱼鳞硌掉,然后一层鱼皮一层玉米面地铺好,大概十几层的样子,再用有着锯齿的木铡刀翻转着压轧或者下垫一个槽形木砧,用无刃的铁斧或专用木斧捶打,最后揉搓去鳞,这样处理后的鱼皮,不会泛黄,内侧也像丝绒一样柔软,而且还相当有韧性。熟好的鱼皮,再按花纹拼接用线连成大张,就成为备用的衣料,用时再按式样和尺寸剪裁制作。
缝鱼皮的线也有讲究,将鱼皮剥下撑开晾干,四角不整齐的地方切去,在上面抹一层狗鱼油,待鱼皮潮湿后卷起来,用小木板紧紧捺住,用快刀切成细线,线的一头要细一些,以便穿针。
衣服上还会有些装饰,一些用鱼皮绣出或剪出的S形的云泽纹和浪花图案贴在袖口、襟口、下摆边缘等部位,有些人还喜欢用野花等制成的染料给鱼皮染上紫、蓝、红等颜色,剪成鹿、鱼、花、草等动植物造型进行装饰。
尤文凤说,随着这几年本地旅游的发展,除了传统的衣服制作外,也开始根据市场的需要设计一些新产品,更注重艺术性,如鱼皮画、鱼皮缝制的小挂饰等,销路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