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决定制造——纺服产业集群：转型突破下的产业革命

　　作为温州主推的具有时尚文化推动力的特色活动，由浙江省商务厅、温州市人民政府主办，温州市商务局、市台办、市贸促会、市现代集团承办，中国轻工艺品进出口商会、中国服装协会、中国服装设计师协会、西麦克国际展览有限责任公司、温州市服装、鞋革、珠宝、酒类等协会以及其他国内外行业商协会和温州商会等作为支持单位的首届时尚消费暨第九届中国（温州）国际轻工产品博览会于2013年6月10日~12日在温州市国际会展中心举行。此次博览会旨在引进汇集世界时尚消费品，延续和丰富温州轻工博览会内涵，促进温州服装、鞋革、进口红酒、眼镜、打火机、箱包、剃须刀等特色时尚产业的转型提升。据悉，以打造“中国时尚消费之都”和“中国时尚精品制造之都”为目标，温州力争5年之内，初步造就中国重要的国际时尚消费品展示中心、贸易中心、集散地及精品制造基地。整个博览会活动内容丰富，由时尚名品博览专题、时尚活动专题构成，通过展览展示、产业论坛、商贸洽谈、联合时尚秀等形式，为国内乃至全球企业开展时尚产业投资、贸易合作提供服务。同期，“中国纺织服装品牌中心城市”试点城市签约、授牌仪式举行，温州正式成为全国首个纺织服装品牌中心试点城市，也因此成为全国服装业加强自主品牌建设的示范城市。

　　作为温州轻工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据温州市服装商会统计，服装企业有1700多家。至今，温州市服装业已拥有中国驰名商标17枚，中国名牌9个，上市公司4家。温州服装产业多年来一直作为中国服装产业的标杆区域产业而存在，今天，温州服装这个极富含金量的词汇，正在悄悄改变着它的价值结构。

　　无论从哪个角度，在中国当代服装史的记载中，温州必然是会被浓墨重彩记录的一笔，一如竞争对手宁波。上世纪90年代初，温州模式曾经是所有国内其他地区发展服装产业时被反复研究、学习和追随的教科书级别的词汇，30年后，温州怎样了，是否还一如当年那般能够引领全中国的服装产业发展？

　　此刻，走在温州的街头，印入眼中的再没有当年号称将华语圈所有明星一网打尽的广告浪潮，之前印象中那些属于温州的大品牌的广告也不复遮天蔽日，取而代之出现在街头上的，是无数从未有过印象的新的服装品牌标识，而这种种令人惊诧的市貌，在知情人的眼中正是温州服装面向未来的坚实脚步。

　　此时，正是首届时尚消费暨第九届中国（温州）国际轻工产品博览会举行的期间，也是温州市政府提出打造温州“中国时尚消费之都”，力争全年实现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长12%，达到2160亿元的开始。在温州市服装商会会长郑晨爱看来，温州城市定位的变化与温州服装产业的发展规划，是互促互进的紧密结合。　　

　　消费左右时尚　　

　　不得不说，温州很大胆，具有非凡的自信与勇气面对着宁波、杭州、上海、常熟、织里等产业集群地与时尚消费市场的包围，依然提出打造“中国时尚消费之都”。它的底气来自于城市雄厚的时尚产业基础——这里的眼镜、金属外壳打火机、服装服饰等已经隐隐影响着全球的走势。“温州有时尚的制造产业也有时尚的消费能力，从经济的层面来讲，温州人有钱，时尚消费能力较强，能够拉动城市商业与消费市场，打造时尚消费之都符合城市发展的趋势；从政府层面来讲，期望通过提升时尚消费的影响力，让温州在浙南闽北成为时尚中心，吸引周边的消费者到温州来消费，进而提升温州城市的市场消费和影响力。” 郑晨爱对温州成为时尚消费之都的愿景完全赞同。

　　在国内诸多城市提出要打造第五大时装之都，在国内服装产业整体寻求转型升级、回炼内功的大环境下，温州只选择了消费作为城市的突破口，为什么？“全球的时装之都目前才有5个，它是城市综合实力包括历史积淀、经济结构、文化形态等的整体衡量，成为时装之都，全中国现在都在努力，温州离这个定位还比较远。打造时尚消费城市比较实际，因为温州在时尚制造方面有雄厚的基础。” 温州人对于自己城市的定位一如他们对于品牌的定位般，找到自身特点，凸显自身优势。郑晨爱进一步说明：“过去这个博览会叫做时尚消费品博览会，这次把‘品’去掉，凸显的就是新的定位。”

　　城市的时尚消费包含着衣食住行等方方面面，以这样的定位打造城市的未来，可以想见包括服装、鞋、眼镜、打火机等在内的时尚产业将随之获得新的巨大发展。而服装作为当代时尚最重要的元素之一，它的发展进程在温州这个城市甚至还要更快。　　

　　服务决定制造　　

　　有心人一定会记得今年3月底温州展团重回CHIC的新闻，温州服装以符号性的回归，宣告经历多元化发展阵痛之后回归主业，同时以高端男士服装和定制服装为主要转型方向。而温州男装高端制造的时代早在10年前夏梦与杰尼亚全面合作成立夏梦·意杰公司时便已开启。如今，Armani、Zegna、Versace、Gucci、BOSS等10大顶级男装品牌有半数以上在温州下单生产，七匹狼、GXG、海澜之家等国内知名品牌与温州保持着长期稳定的贴牌合作关系。“温州的高端男装制造能力有优势。”郑晨爱对此很自豪。

　　报喜鸟集团董事长吴志泽曾就温州服装的发展说过，过去温州服装以产品创新赶超了宁波，后来福建用渠道创新赶超了温州，如今温州服装要取胜则要靠模式创新，找到适合自己的路、自己的模式。而旗帜鲜明地回归主业，亮出高端男装制造品牌的举措无疑就是温州服装转型提升的有效方法之一。

　　随着市场的发展，已经无法再现当年依靠规模和量取胜的辉煌，现在的温州服装立足区域特征，重新调整定位。在郑晨爱看来，温州地区的土地、劳动力等资源相对短缺，服装品牌只能拥有适度规模、走小而精的道路，未来的发展只能不求规模求价值，围绕着做精品做高端做高附加值产品的目标，进行战略发展，而这一战略举措无疑是切实有效的，从正式提出战略开始，仅仅两年，高端定制已经得到了蓬勃的发展。不仅是温州，全国范围内，诸多男装品牌都已经增加了定制服务。但定制服装的普及与推广在消费市场无疑还需要相当的推广过程。

　　从某一层面而言，一个产业发展到相当的程度，其关注的重心必将随着市场的变化而发展，温州服装人亦然，他们现在关注的不仅仅是品牌的定位、企业的竞争力，更从改变消费行为、模式的角度出发，调整着自身的产业策略。“为什么做定制？随着产业的发展，服装消费一定有部分进入服务消费、定制消费，这是必然的发展方向，业内外人士对此都认可。可以说，如果定制消费得到普及的话，对于中国的服装消费是一个革命性举措。我们要矫正服装消费只是成衣消费的观点，服装消费是很专业很文化的，你不能期望普通消费者自己进行不专业的搭配，他们不一定懂，服装消费应该像美容美发一样成为专业的事情，特别是高端服装的消费就应该是定制消费、顾问消费、包装设计服务等，就市场发展趋势来看，定制消费是未来的发展趋势。”对于温州模式的转变，从业者们有着非常清晰的认知。“产品本身品质是价值，品牌文化、历史都是价值，但是面向当代市场，很重要的是要体现服务的价值。中国的服装包括温州，产品问题已经解决了，而品牌文化的问题是东西方文化差异及国家间政治经济地位以及人民文明素质水平的较量，不是一个企业或者一个产业可以做到的，也不是短时间可做到的，但服务价值完全可以现在实现，这点温州能做到。”

　　“现在消费者一谈到定制就很烦，三五个月的试衣时间很慢，几万元一套的价格很贵，但这只是中高端定制的范畴，定制完全可以实现大众化、平价化，以预约消费、绿色消费、更好体现个性、无库存积压为主要特征的定制消费，将改变部分成衣消费的方式，未来消费者只有在实在来不及的情况下才去买成衣。这个目标的实现需要在消费市场进行引导、推广、培育，这就是现在温州服装在做的事情。”

　　可能也正是这个原因，“中国纺织服装品牌中心城市”试点城市第一个选择了温州。“温州有鞋都、打火机制造基地等称号，但服装的国字头的称号今天才拿到。这个牌子给温州是很有意义的事情。第一，受多年前的负面影响，温州城市这个品牌没有给温州的服装品牌和产品加分，虽然现在业内比较认可，但是在市场推广宣传方面，我们做的不够，温州城市的品牌没有打好。国字头的招牌对政府是一个鞭策。第二，对于行业来讲，有利于在温州服装的品牌下，做好产业规划，加强产业凝聚力，打造好产业生态，吸引更多的产业人才，推出一批典型品牌。第三，对企业而言，这是积极的鼓励，会使温州服装企业做出更大努力，真正推进温州服装产业和城市时尚以及企业品牌的发展。”对于这个称号的作用，郑晨爱看得很深。　　

　　“三心”构筑未来　　

　　实际上，温州“中国纺织服装品牌中心城市”的称号早已实至名归，除了一直延续到今天的强势男装品牌外，女装、童装品牌的发展都非常快，就产业结构而言，早已品类齐全。在郑晨爱的记忆中，从1994年的质量立市，到1996年报喜鸟、森马、庄吉、法派等一批企业重组开始的品牌兴业，再到2000年提出的穿在温州，品牌始终是这个城市服装产业面向市场的最有力武器。

　　到今天，伴随着愈渐成熟的市场，老一代温州品牌回归主业的同时这个城市崛起了一批新的品牌，却与前辈在运作方式、品牌风格、终端构建等方面有着截然不同的表现。“现在突出的新品牌不少，像男装品牌代表J.D.V、女装品牌代表欧陆天使、索玛等，他们都在专心、安心、用心地做，规模不大、个性强、附加值高、很有竞争力，他们不会勉强做大做规模。我们也不会单纯以销售额、规模来衡量品牌的价值，而更看重他们的个性和附加价值。现在国内有很多小品牌，都很不错，有的甚至为保持特性还约束限制规模，这是一种品牌发展的方法。”

　　据了解，温州新兴的品牌企业家大多是80后，他们往往自己兼着设计总监一职，这与老一代企业家当年的创业心态、选择的以规模为主的发展方式截然不同，郑晨爱把这两种做品牌的现象用“爆炒”和“煲汤”来形容。“现在市场成熟了，靠规模制胜不是那么容易的，找形象代言人、取洋名字等手段消费者也不一定买账了。时代不一样、市场不一样、企业家也不一样、他们做品牌的方法自然也不一样。”在与新一代温州企业家们的接触中，这种不一样记者体会得尤为深刻。

　　而郑晨爱在定义温州品牌中的另一番言语更让人记忆深刻，“我们通常讲的品牌都是市场品牌，其实制造和贴牌也是品牌，中国不能一味提倡做市场品牌，也需要支持制造和加工品牌，它们是产业的基础，不能丢。事实证明，做高端服装必须要有自己的制造，美国和意大利到现在仍然保有自己的高端制造优势就是例证。”这正是与打造时尚消费城市同时提出而被不少人忽略了的打造温州高精制造的核心内容。

　　高端定制、时尚消费的转型与高精制造、个性品牌的发展以及政府鼓励支持的“温州电商联盟”、“浙江省服装科技创新服务平台”等行业公共服务平台的迅速建立，都是令郑晨爱这位温州服装的行业掌舵人所自豪的。当然，他还有一些忧虑，其中“2011年下半年借贷危机到现在，面向中小企业的融资平台还不成熟，融资环境没有改善，融资怕、融资信用和融资贵的问题都没有得到切实解决。”而这并不会阻碍温州服装再一次产业革命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