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瑞结束自贸协定谈判　对发达国家示范效应不应低估

日前，在瑞士伯尔尼，中国和瑞士签署了结束中瑞自贸协定谈判的谅解备忘录，这是中国国务院总理李克强欧洲之行最重要成果之一，标志着双方自2010年启动的自贸区谈判基本尘埃落定，瑞士将成为欧洲大陆国家和世界经济20强国家中第一个与中国签署自贸协定的国家。正因如此，《华尔街日报》、《福布斯》杂志、彭博资讯等国际媒体均对此进行了报道。28日接受本报记者独家采访的中国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研究员梅新育表示，中瑞自贸协定是一个互利共赢的协议，瑞士的直接受益应该大一些，中国更看重间接受益，比如瑞士带动发达国家跟进与中国签订自贸协定的示范效应以及转口贸易的好处。

中国是瑞士第三大贸易伙伴，仅次于欧盟和美国，也是瑞士在亚洲最大贸易伙伴。瑞士则是中国在欧洲的第七大贸易伙伴和第六大外资来源国。2012年，面对欧债危机持续发酵和世界经济动荡的不利因素，中瑞双边贸易额依然达到263亿美元。中瑞自贸协定谈判2011年4月启动，迄今已进行了9轮谈判。

根据27日国新办就中瑞自贸协定举行的新闻吹风会上的信息，双方正在探讨今年7月左右正式签署自贸协定的可能性。该协定是近些年中国对外达成的水平最高、最为全面的自贸协定之一。首先，表现在双方协定的零关税比例高；其次，协定涉及许多新规则，例如环境、劳工与就业合作、知识产权、政府采购信息交流、竞争等。中国商务部部长助理俞建华当天表示，在自贸协定生效之后瑞士将对中国99.7%的出口立即实施零关税，中国将对瑞士84.2%的出口最终实施零关税。备受关注的瑞士手表将在十年内降税60%。如果加上部分降税的产品，瑞士参与降税的产品比例是99.99%（只有0.01%的作为例外），中国是96.5%。据悉，中国在包括机床、纺织机械、化工品、汽车等敏感领域作出过渡期处理等例外安排。梅新育估计，瑞士方面既不实施零关税也不降税的0.01%的应该是食品类产品。

具体而言，在工业品方面，瑞士承诺自协议生效之日起，中国对瑞士出口的所有工业品都实行零关税，包括中国有较大出口利益且出口份额也较高的纺织品、服装、鞋帽、汽车零部件、金属制品等。在相对敏感的农业方面，瑞士对中国960多种农产品(7.72,0.29,3.90%)实施零关税，涉及中国对瑞士农产品出口的76%以上，还有403种农产品对中国进行部分降税。在服务贸易方面，瑞士在签证、工作许可、居留许可的受理发放方面，首次同意规定办理的时限，同意与中国进行中医药合作的对话，并在旅游、翻译等领域作出进一步承诺。中国对瑞士作出的开放承诺包括：84%的产品进口量对瑞士实施零关税，其中67%同意在协议生效之日起实施零关税。

梅新育告诉记者，目前中国对瑞士出口的产品包罗万象，其中占比最高的是机电、音像设备及其零件、附件；其次为纺织原料及纺织制品、化工产品、鞋帽伞等。从这样的情况来看，中国几乎所有的出口产业都能从中瑞自贸协定中受益。不过，考虑到瑞士本身市场容量不算大，去年中国对瑞士出口总额为34.92123亿美元，仅占当年出口总额20489.34762亿美元的0.17%，所以，自贸协定直接带动出口的作用并不大。

相比之下，梅新育认为瑞士方面的直接受益更大些。数据显示，去年中国对瑞士出口34.92123亿美元，自瑞士进口228.14542亿美元，逆差较大。有分析人士说，中国削减钟表关税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提振瑞士表业，特别是提振斯沃琪集团。该公司81.4亿瑞士法郎的销售额有约20%来自中国市场。这应该也是瑞士企业支持中瑞自贸协定的动因之一，瑞士媒体也将其描述为过去40年来最重要的国际协定之一。记者注意到，雀巢（中国）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罗兰·狄可为明确表示，雀巢一直支持中瑞两国建立更密切关系，称在全球化环境下这样做符合两国的最大利益。

总的来说，梅新育认为中国则更看重间接受益，主要包括示范效应以及转口贸易两方面。首先，尽管瑞士没有加入欧盟，但瑞士对华自由贸易协定的进展及其收益，必然会在一定程度上起到示范作用，激励更多的欧盟国家、欧盟内部更多的人和阶层倾向对华自由贸易，而不是贸易保护。“尤其重要的是，双边自贸协定意味着相互承认对方市场经济地位，作为欧洲大陆和世界经济20强中首个与中国签署自贸协定的国家，瑞士此举对其他发达国家示范效应不可低估。而市场经济地位对中国对外经贸平稳发展的意义众所周知。”

其次，梅新育表示，瑞士已经先后与欧盟签署了关于人员自由往来、消除技术性贸易壁垒等七个领域的第一批双边协议和涉及利息税、反骗税、申根/都柏林协定等九个领域的第二批双边协议，特别是2008年底瑞士成为《申根协定》第27个成员国和第3个非欧盟成员国，为中国企业界立足瑞士开辟欧盟市场创造了条件。“瑞士加入申根协定后犯罪分子去了很多，治安明显恶化。我们的货物享受一点转口方面的好处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