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利率”颠覆基本经济学原则，潘多拉魔盒已打开？

    瑞士、丹麦、瑞典、欧洲央行，还有目前的日本央行都已实施负利率，这开启了央行时代一个前途未明的新阶段。

    负利率是否会让全球经济迷失尚未可知，时间是最好的答案。

    迄今为止，负利率主要适用于超额准备金账户，目的是迫使银行释放更多的贷款，希望藉此推动经济回暖。（银行超额准备金是指商业银行及存款性金融机构在中央银行存款帐户上的实际准备金超过法定准备金的部分。）有些国家，如瑞典，存款利率也已经为负。

    负利率是否能刺激通胀及经济增长还未可知。或许可以，但目前为止情况看起来并不乐观。

    如果负利率不起作用会怎样？长远后果可能是央行将不得不将贴现率和其它利率也降至负值。一旦潘多拉盒子打开，这意味着当金融机构从央行借钱，金融机构将赚取利息，而不是需要向央行支付利息。

    你没看错。当彻底实施负利率，央行需要付钱给那些从它那儿借款的银行。这其实是另一种量化宽松。如果利率为-1%，那么每借出1万亿美元，央行理论上需要向借款的银行支付100亿美元的利息。

    时间快进10到20年。你能想象商业银行要付钱给客户让他们从银行贷款吗？现在听起来是很可笑。但是，央行是如此急切地希望重新拉动经济增长及信贷创造，他们可能什么都做得出来。因此，他们可能会贿赂你借钱以便他们能获得更多。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银行需要付钱给贷款的客户，银行靠什么盈利呢？答案就是：银行从央行借钱的利息要低于银行借钱给客户的利息。比如银行从央行贷款的利息为-5%，然后以-1%的利率贷给客户。那么，客户赚取1个百分点，而银行则从央行那里赚取5个百分点。

    那储蓄者呢？他们在银行存款是否也需要向银行付钱？如果是这样，他们为什么要将钱存放在银行呢？

    既然银行依靠储蓄存款获得流动性，他们向储蓄者收费的阻力很大，以免引发银行大量存款流失。

    但是，真正的问题在于：既然收益率可以是负值，为什么要投资债券？在今年2月9日首次破零后，日本10年期国债收益率周五(2月19日)再次重返零值。10年期国债收益率是住房贷款及企业融资长期利率具有代表性的风向标，但在日本央行意外决定推行负利率加码货币宽松政策后，投资者纷纷加紧购入收益率相对稍高的国债，推高了价格，收益率随之骤跌。

    你能想象退休基金利率为负值吗？这将意味着投资回报为负值。一个投资者将不得不花钱持有债券，仅仅是为了在到期日能将主要部分拿回。何必如此折腾呢？

    唯一能讲得通的是在完全的通缩环境中。比如通胀为-10%，你持有债券的利率为-1%。理论上，投资者将来依然有9%的利润。而严格地说，持有现金依靠不断增长的购买力依然是增值的。

    但即便如此，从一开始就持有现金才是更理智的选择。因此,为了依然刺激购买债券及鼓励存款，央行会直接取消现金。最近早已有消息称正在讨论废除大额纸币，如500欧元及100美元的纸币。央行称大额纸币与犯罪活动有关。或许终将会有那么一天，纸币将从我们的社会消失。

    未来，获得报酬的唯一方式可能会通过银行账户。将钱放在账户里的时间越久，你需要向银行支付的钱越多。而将钱放在债券市场，或者立刻花掉，花费要小或者不需要花钱。

    这样的话，购买债券就相当于储存实物黄金或白银以应对金融末日。你现在就可以看到口号：“现在就购买债券吧，你今年仅损失2%！”

    上面讨论了金融机构将如何在负利率环境中生存并依然盈利，央行如何先发制人，通过取消现金避免银行存款大量流失，以及投资者如何在理论上通过将钱投入花费更小的债券而不是将钱闲置，以便未来能带来利润。

    这就带来通缩的问题。通过实施负利率，央行是否已基本预料到通缩——股票及房屋等资产的价格贬值——即将来临？或许银行在这样的环境下能勉强过活，因为他们通过从央行借钱可以得到报酬。

    负利率真正反应的是在未来某一时间整个全球经济出现低增长或者零增长及零利润的环境，在这样的环境下，企业根本赚不到钱。现在还没到时候，或许这一时刻很快会到来。

    在经济大萧条时期，如果农场主遭遇剧烈的价格波动，政府会发放一系列农业补贴使农场主保持盈利，以便他们能够支付房屋贷款。如今的零增长和通缩也意味着所有的企业都要向政府寻求补贴。无论是给客户的贷款项目还是直接的授给，他们会得到更多。

    这就是为什么资本主义不能在零增长环境生存。经济会自然地回归某种生存方式，这将大大降低交易需求。但是投资者需要从投资中获得回报。记住，这是一个没有利润的世界。在零增长、通缩的环境下，那些过度生产的企业将受到市场的惩罚。因此，在大萧条时期，企业无论是多生产还是不生产都需要补贴。

    负利率之前从来没有被尝试过。如果它不能重新拉动经济并刺激通胀，这意味着通缩及低增长甚至零增长已经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