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乡村音乐赚到5亿美元的美国牛仔资本家

7万名粉丝在规模堪称世界之最的休斯顿牛仔节（Houston Rodeo）上翘首以待，与此同时，正主托比·凯斯（Toby Keith）端坐大巴车，放松得就像他腿上穿的牛仔布裤子。凯斯正在和自己平常的班底成员——是商业伙伴，而不是追星族——“上朝”，他恶作剧似地激我吃下虫子。

虫子有高尔夫球钉一半大小，样子就像毛虫，它漂浮在梅斯卡尔酒表面一英寸之下——梅斯卡尔酒是龙舌兰酒的一种，其烟味更重一些。凯斯指示大家举起他们手中的红色Solo杯——跟我的不一样，那里面没有虫子的尸体——然后一口喝下杯中的酒。“第一次可能会让你产生幻觉。”当我强咽下虫子时，凯斯笑着说，“进去时像蛋白质，出来时像纤维素。”

说完这些，表演时间到了。一位体态丰腴的金发女郎骑着一匹马绕着瑞兰特体育场（Reliant Stadium）骑行，烟火从花里胡哨的美国国旗中迸发，在此之后，凯斯走出了大巴车。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一群尖叫的粉丝中间走过去，并在后台稍作停留，跟好友罗杰·克莱门斯（Roger Clemens）交谈了一会儿，然后上了一辆大块头的银色福特，驾着车驶过泥地抵达舞台。凯斯伴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唱完了开场曲，曲子经过完美的编舞，即《American Ride》。

事实上，在托比·凯斯身上，几乎没有哪部分没经过精心计划以发挥最大的协同优势：我的那杯梅斯卡尔酒——以及里面的虫子——来自52岁的凯斯自己的酒厂Wild Shot；他驾车开到舞台是其与福特公司（Ford）一份价值数百万美元的代言协议的一部分，在进行预演时，福特的高管们挤满了大巴车；等到登上舞台，凯斯会确保演唱《I Love This Bar》，他旗下的连锁餐厅即以这首歌命名；舞台下前排那些穿着泰勒·斯威夫特（Taylor Swift）T恤的青少年？凯斯也拥有她的部分权益。这样算下来，凯斯从这场90分钟演唱会本身获得的100万美元左右的酬劳几乎像是一笔杂费。

凯斯的商业标签上笼罩着一层广泛的爱国主义感染力，在音乐行业创造出垂直整合得最彻底的表演者——以及一台个人用自动提款机。《福布斯》估计，凯斯在过去12个月里获得了6,500万美元的收入——在所有音乐人当中仅次于麦当娜（Madonna）、Lady Gaga以及邦·乔维（Bon Jovi），他轻松超过了Jay-Z（收入4,200万美元）、碧昂丝（Beyonc ，收入5,300万美元）以及詹妮弗·洛佩兹（Jennifer Lopez，收入4,500万美元）这些擅长延伸品牌影响力的大师级人物。

长期的数字更为可观。《福布斯》估计，在过去的5年里，凯斯没有哪一年的收入曾低于4,800万美元，他在此期间获得的总收入是：2.7亿美元。在整个职业生涯当中——凯斯过去20年来每年都会创作出排名第一的热门乡村歌曲——他的总收入已经超过5亿美元。“他创造了这个小小帝国，而且他做得悄无声息。”演唱会经纪人路易斯·梅西纳（Louis Messina）说，“像他获得这样持久成功的人不是很多。”

那么，为什么大多数美国人并不是很了解凯斯呢？如果你问凯斯这个问题，他会把原因描述成某种阴谋论：“几年前，政治人物把我描述成一只猫，一个极端右翼分子，媒体不想对此进行报道。”真正的原因在于更基本的人口比例：全国广播电台乡村音乐的听众只占听众总数的14%，而且存在明显的地域倾斜。凯斯的非凡之处是认识到，不要试着去取悦所有人，而是要着重于那些拥有非同一般的忠诚度的听众——这是一笔充满尖叫、尽情摇摆的年金——并全力从中获取价值。

“一家大型摇滚音乐电台可能每周会将一首热门歌曲播放100次以上。”凯斯的经纪人T.K.坎布雷尔（TK Kimbrell）说，他在1995年加入凯斯的团队，“一家乡村音乐电台可能只会播放50次，但它们会永远播放下去。”

托比·凯斯的私人飞机是一架里尔60（Lear 60），它被漆成了深红色和奶油色，这是凯斯心爱球队俄克拉荷马大学捷足者队（Oklahoma Sooners）的颜色。另外，飞机内饰采用了鞍皮。不幸的是，这架飞机还在车间里。凯斯现在租用了一架里尔45，这家尺寸较小的飞机勉强能够容纳他那6英尺4英寸高和240磅重的身躯（凯斯在20多岁时曾在一支半职业橄榄球队担任防守端锋）。幸运的是，从休斯顿到俄克拉荷马州的诺曼只是一段短途旅行。凯斯跟他已经结婚29年的妻子特里西亚（Tricia）以及还未成年的儿子住在诺曼，他们还有两个已经成年的女儿，其中小女儿克里斯托（Krystal）刚刚通过父亲的唱片公司发布了自己的首张专辑。